贫潆

永不熄灭的火焰🔥

【龙龄】玫瑰和你(一发完)

小甜文heԾ‸Ծ勿上升哦♡


1. 

  王九龙经过花店时总习惯买一枝玫瑰出来,只要他带了钱。


  红玫瑰,炽热又义无反顾的爱情。


  可这玫瑰买了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大多数时候是被左藏右藏囫囵塞在行李箱里,再拿出来的时候不是枯了就是压烂了,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垃圾桶。


  但是大褂上、衣服上就总沾了清清淡淡的玫瑰香,不仔细闻闻不到,有时张九龄在车上靠着他眯觉,醒了之后就边揉眼睛边问:“你喷啥了怎么?挺香的。”


  王九龙摇头摆手否认三连,天南海北地找借口,最后总扔下一句:“香什么香,想疯心了你。”


2. 

  好像听谁说过,恋人之间,最难拒绝的当属玫瑰花。每枝盛开的玫瑰都有自己独特的花语,什么颜色多少枝应该都有讲究。王九龙曾经窝在单人沙发里夹着烟搜索相关信息,缭绕的烟火在黑暗中顺着指尖袅袅浮沉。消息繁多而冗杂,记不住也分不清,最后还是手机一扔,探身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


  于他而言,甭管赤橙黄绿青蓝紫,只要他敢送到张九龄手里,那就只有唯一一个意思。


  王九龙对张九龄的喜欢就像是被藏进行李箱的玫瑰花,不敢明目张胆地放肆,却在角角落落留下清浅的香。有迹可循,却不敢大方地铺陈,只能说着朦胧话掩盖过去。


  他不知道张九龄对这份喜欢了解到什么程度。或是他能闻得出自己身上淡淡的香气,便也能感觉得到这拐弯抹角的感情。张九龄台上跟着他一起撒泼打浑,台下却是成熟沉稳得多,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会本能对王九龙宠着让着,但偶尔也会在他蹭过来的时候不轻不重说一句别闹。好像是容着他对自己亲密又暧昧,但从来不会把中间那条界限模糊掉。


  王九龙可以黏着张九龄让他陪自己东南西北地逛,哪里都可以去只要他提。张九龄很少拒绝,常常咧着嘴傻乐呵看着他笑再点点头,尽可能地满足师弟的想法。可也就是这样几乎百依百顺的态度让王九龙始终不敢揣度张九龄的真实意思,背在身后手里抓着的玫瑰从来都没有递出去过。


  自以为是深情不够,总是变着花样的骗自己,说只有微乎其微的在意和喜欢,小到忽略不计,没必要拿着花去人家面前献殷勤。不敢承认就是害怕,怕他师哥折扇桌上一立,挥手就是一句散伙。


  玫瑰红得张扬,配一句至死方休,说我没了你自此无牵无挂,台上海誓山盟故剑情深,台下却始终不敢大方地承认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情至深时才奋不顾身。摇摆不定,说白了只是因为不够爱。

3. 

      演出完例行聚餐,桌上王九龙心烦意乱地给自己开了好几瓶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桌上的喧嚣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都是张九龄。


  是谁拽着张九龄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他礼貌地笑着拒绝,圆鼓鼓的腮帮子因为笑起来而显得格外好捏,王九龙还没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揉一揉,就听他的师哥弯着眉眼回应:“有喜欢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王九龙也没敢问。只是伸出一半的手转了个弯,不露痕迹地收回了身侧。


  那明显含了笑的语气好像他的心底真的一直稳稳当当地放着一个宝贝,而作为张九龄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王九龙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一压事就容易郁闷,偏偏王九龙藏不住情绪,开心难过一点儿不掩饰着全写在脸上,上桌半小时不到,张九龄一边跟师兄弟谈笑风生一边余光惦记着他,来来回回问了三四遍怎么了,还试图把他的酒杯换成茶水。


  王九龙不耐烦地抢回了酒杯,满完又见底,他看着张九龄哭笑不得。怎么了?你还好问,能怎么,还不是因为你。


  今天的酒好像格外的烈,辛辣的味道直接烧到了心底。酒量再大的人也架不住这么灌,王九龙蹭着张九龄的身上,含含糊糊地说要去买玫瑰。二十来的人了,撒起娇来跟小孩一样,张九龄贴着他耳边一句一句地哄,说师兄弟都在这看着,让他不要给丢人。王九龙却像着了魔一样,非要去买花,一哭哭出了今天不拿着玫瑰明天就世界末日的气势。张九龄实在凹不过,只能笑着让兄弟们让了个路,架着醉得满口胡话的师弟跌跌撞撞出了酒楼。


  夜半三更哪里还有花店开着门。张九龄半搂着王九龙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慢慢地走,高楼林立映不出满天的星斗,昏黄的路灯照不清完整的影子。张九龄贴着墙边挨家挨户地指,嘴里停不下来数落王九龙,说大晚上的花店都关门了你还不信,抽了什么疯非得去买玫瑰,跟个疯子一样给自己灌了那么多酒,最后还得他陪着出来晃。刚才还念念有词的王九龙现在却异常安静地趴在张九龄肩头,好像已经耗费了所有精力,已经没有力气再回驳师哥的话。张九龄又带着他走完了一整条街,到底也没遇见着个开门的花店。他扶着王九龙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坐在马路牙子上,队长请客时思量着清净找了个偏一点的酒楼,现在傍晚十二点多,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张九龄坐得板正,看着王九龙的大长腿憋憋屈屈地窝在一起莫名的觉得好笑。他借着不是很亮的灯光歪过头去看王九龙的表情,他知道师弟是敏感的,很小的事情就会惹得他红了眼眶,眼泪含在眼睛里却倔强地不流出来,鼻头连着脸蛋儿都跟着红,乃是他再高的个子也挡不住让人怜惜的心。张九龄想给他擦擦眼泪,才一动王九龙就醒了,他一翻手腕把张九龄的手攥在手心,头拱在师哥的怀里不安分,声音软绵绵却字字清晰,不知道默默打过多少次腹稿不加任何修饰的告白,张九龄,我好喜欢你。


  玫瑰是义无反顾的爱情,可我明明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义无反顾呢。


  我这么爱你,我不能是你的宝贝吗。


  张九龄还是那样看着他笑,夜色中一排小白牙格外明显。平时张九龄是很宠着他的,能让就让,能容就容,说什么话都能给接着,闯什么祸都能给护着,目光所至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不在身边也惦记,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王九龙。少年的偏爱从来藏不住,像观众戏称龄龙是传统对脸相声,他也知道王九龙一双小鹿似的眼睛里装的都是对自己的爱意。


  张九龄能闻得见王九龙大褂上的玫瑰香,自然也能品得出王九龙对他不可言明的爱。


  不心动吗?


  王九龙一米九三的个子,像一座大白塔一样站在他的身边,每每回头的时候入目便是那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笑得像旺仔一样甜,那么清澈透明,好像世间污浊怎样都无法被他染上,永远干干净净,永远自由自在。


  不喜欢吗?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种似有若无的悸动便像鬼魂一般如影随形地在周身环绕,他开始渴望王九龙的眼神,期盼那些亲昵的触碰,想听暧昧又粘腻的话,甚至在漆黑无灯的夜晚想躺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


  想坏心眼地吻他的唇,看他慌张失措眼圈红红地问他干什么,想被他压在身下听他隐忍的喘息,一声一声地唤自己的名字。


  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做梦都想,的确是想疯心了。想王九龙身上的玫瑰香完完全全都属于他张九龄的。可能这就是他们说的占有欲,喜欢一个人好像都会这个样子,想拥有他的全部,一丝一毫都舍不得分给别人。


  所以他说,大楠,我也好喜欢你。


  张九龄自己偷着乐了一会儿,看王九龙又一歪脑袋栽了下去,知道这又是睡着了。张九龄伸手收着劲儿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王昊楠,醒了你就忘。”


  平时也没什么人叫王九龙大名,正主听见这声叫唤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呼一吸伴着心跳,安静地窝在张九龄的怀里,仿佛连那一句突然的告白都是一场幻觉。张九龄由着他抱了一会儿,手指本是蜷在王九龙的掌心,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相扣。


  万籁俱寂,灯火阑珊。师哥和师弟相依在明灭的路灯下,黑夜里看不清的,是两个人牵在一起像是永远也不会松开的手。

4. 

      王九龙于梦里踏空踩入了深渊而惊醒,头一眼没适应光亮而一片漆黑,二一眼看清了酒店的天花板,三一眼低头怀里紧紧搂着一捧娇艳的玫瑰花。


  看清攥着的是一大捧玫瑰直接把孩子那点瞌睡给吓没了。王九龙连蹬带蹿地把自己从床上顶起来,由于宿醉脑子还嗡嗡地疼,他歪过头去看隔壁床的张九龄还窝在被子里安然地睡着,只露出轻阖的双眼。


  “老大,这花... ?”


  问完王九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张九龄还睡着没醒,这一句话算是问给了空气。他抱着花低头闻了闻,比他平时买一支的香气要浓很多,浓得甚至有些刺鼻,要拼尽全力才忍住了一个呼之欲出的喷嚏。


  他不想吵醒身边的人,这人却是自个儿醒了。张九龄伸出一只手把蹚啷地的被子拽回到床上,声音低哑着回答刚刚听到的问题:


  “昨晚哪是个小蹄子哭哭咧咧非要玫瑰,抱着我不撒手,晚上花店关门儿了,我怕你起来再闹我,一大早下楼给你买的。”


  张九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出口的话闷在被子里听起来含糊不清,但完完整整地传进了王九龙的耳朵里。他不知道张九龄是什么时候醒的,对自己昨晚撒泼的事也毫无印象。王九龙从床上滚下来蹲到张九龄的床边要解释,张九龄无力地挥了挥手拒绝:


  “祖宗您饶了我吧,闹我大半夜。求您了,行行好,让我睡一会儿。”


  无情无义,说罢真的就被子一蒙窝回去睡了。


  王九龙瞠目结舌,看着把自己窝成一个球的张九龄百无聊赖,坏心思上来了就偏不让他睡,于是就趴在他的床边一声一声地唤:


  张九龄,张九龄,张九龄。


  师哥。师哥。师哥。


  老大,老大。


  张仲元,张仲元,张仲元。


  “王昊楠,王昊楠,王昊楠。”


  张九龄睁开半个眼睛问他,嘛呐,叫魂儿呢?再平常不过的语气,有时被闹得狠了张九龄便会用这种半怒的语气来吓他。能不能被吓到是另说,偶尔偶尔这大师兄的“怒意”还是很管用的。张九龄揪着眉头瞪着师弟看,王九龙却听着王昊楠这仨字儿却莫名熟悉,好像不久前也有人这么唤过他。消失的记忆和独特的嗓音就像接通了的电路一般划过了心底,他想起来微凉的晚风、昏黄的灯光,和牵在一起温暖的掌心。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他耳边半抱怨半娇嗔地说,王昊楠,醒了你就忘。


  “老大,你昨晚是不是叫我了,你好像说我醒了就忘什么来着?”


  这次得到回复的时间长了很多,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秒针一刻一刻地走着,沙沙的声音混着玫瑰香充斥了整个屋子。明明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可莫名的抑制不住剧烈的心跳,就像下楼梯时一脚踩空,或是眼看着自己被山间滚落的巨石击中,避无可避,粉身碎骨。


  时间久到王九龙以为不会再得到回答,可张九龄像是终于咬碎钢牙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认真地望过来,一字一句地应:


  “我说大楠,”


  “我也喜欢你。”

5. 

        表白一时爽。


  但是表完就后悔了。


  张九龄生平第一次想就这么从楼顶上跳下去算了。方才王九龙问就问了,他怎么也不该回答的。回答也就罢了,还说得那么深情,就像生怕王九龙不当真似的。


  可是张九龄应了,王九龙也听了。


  箭在弦上,有点不得不发的意味。张九龄觉得自己的完美假面正在飞速破碎,机灵的小脑瓜却怎么也转不出一个解决的好方法。


  傻遁吗?又不太甘心。张九龄不是第一次听见师弟粘腻地说喜欢自己,但自己真是第一次在对方清醒的情况下这么认真的说过喜欢。


  还不是在台上。


  张九龄有些后悔给王九龙买了那么大一束玫瑰。那花香扑鼻的浓,就像是在不断提醒他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是爱意到了嘴边也不能说出来,给自己定的规矩算是碎了,连带着这份本该藏一辈子的心思一起见了天日。


  张九龄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却迟迟没能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两个之间不光是世俗的阻碍,就连着是那胜似亲人的搭档情也架不住万一分了手。


  万一万一,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万一,以至于阻挡了他们奔向彼此的脚步,隔岸相望却停滞不前。


  但是总需要有一个人先迈出这一步,总需要有一个人先勇敢。


  所以王九龙说:


   “老大,我喝酒不记事儿,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我还爱说胡话,一句两句你别放在心上。”


  “但是老大,如果我说了我喜欢你,那一定是真的。所有话都有可能是假的,但这句不会。”


  “所以张九龄,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6. 

  良久剧场演出,观众一个姑娘抱上来一大捧玫瑰花。王九龙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下意识却是含着笑回头看他的师哥。红色的玫瑰紫色的纸,和那天清晨那捧花一模一样。张九龄早收完了礼物在认真地调节话筒的高度,余光瞥见王九龙看过来便盈盈地笑着望过去。无需言明的默契仿佛在对望中接吻,众目睽睽下那眼神炽热得像燃烧的火。


  张九龄望着王九龙笑得灿烂,有些事情就是三年五年想不清,但真到了眼巴前儿时却没有想得那么难以抉择。无非是两情相悦,再藏不住呼之欲出的感情,能勇于面对所有的困难,坚定的和对方在一起。


  像那浓郁的玫瑰香,就算用再多的香水也盖不住的。张九龄只能闻到那一种味道,就像那些玫瑰花在王九龙眼里,只有“我爱你”这一种意思。


  一念对望便横跨了几个年头,自此台上台下都是你我,再不相分,永不相离。张九龄身边永远是王九龙,固定且唯一的搭档,固定且唯一的爱人。


  自此以后那些玫瑰终于不用再掩藏,甭管赤橙黄绿青蓝紫,王九龙把花送到张九龄的手里,一朵换一句我爱你。


  最后王九龙把玫瑰和情话连带着张九龄知道的不知道的、听过的没听过的,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全部补偿给了他。


  所以啊,原来玫瑰和你,都象征着义无反顾的爱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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